史新骥、于朋双人展
2024.5.25 - 2024.7.22
主办:北京首文科文创置业有限公司
观景二字,无非是自然风景或人文风景,欧洲中世纪之后的文艺复兴把自然从神的意志中抽离出来,而作为人的认识客体时,大自然才有可能被当作风景来把握。也就是说,风景意识的形成伴随着现代性的起源。西方在文艺复兴时期,风景只是作为“历史画”与“人物画”的背景出现,这与中国山水画的发展历程有相似之处。直到19世纪奥斯曼男爵(Baron Georges-Eugène Haussmann)的巴黎大改造,开始逐渐把城市带入一种全面现代化的景观之中,也可以说开启了真正人文风景。而无论是何种风景,如何观景方才重中之重。宋代苏轼的《题西林壁》——“横看成岭侧成峰,远近高低各不同。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。”则将“观景”的态度与认知首次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人文高度和哲学概念。本次展览《逆向观景》试图用史新骥、于朋两位艺术家的多幅画作,以辩证多元的角度出发启程,同时以开放式风格循环往复,试图引领所有观者沉浸在琳琅景观之中,再以逆向的态度重新审视追溯本我的过程。
史新骥,潭柘山景之三,2014,纸上水彩,51 x 36 cm
初识史新骥老师的作品是在他的个展上,那些粉粉绿绿的作品着实吸人眼球,视觉上被他营造出的个人色系牢牢抓住,他的用色虽然饱和度很高,但总能排列组合出茸茸的质感。画面中的人、兽、山、石轮廓边缘虽然被有意模糊,但因多重色域的互相拼接而又泾渭分明。最终这些色彩的叠加使用,反而弥散出了静谧降噪又无限祥和的仙幻意境。后来得知,史新骥作品中诸多场景和生物都能找到民间志怪传说的痕迹。受到南宋绢本《搜山图》的启发,史新骥尝试了用矿物颜料绘制了《搜山图》。画面中的山兽肢体上的纹路受到明清版画手法的影响。这系列的绢本在画面中有明显的经纬交错纵横的纺织痕迹,使用的矿物颜料与底部的纹理相映融合,幽幽发散着古典与当代的双重质感。本次展览中还有大量的史新骥矿物颜料的纸本作品,这些作品的尺幅不大,但每一张作品艺术家将自己对色彩与边缘的双向控制推向新的高度。这些纸上作品的难度之一就是不允许失误,一旦凝神落笔,色彩在纸上的流淌就必需精准如心,所有色彩在画面上的互相交痕与多重共融,将小尺幅作品的难度系数大幅度提升。史新骥仿佛将“色彩的控制”和“控制住色彩”如武林绝学一样行云流水的收放自如。而在画面语言上,无论是娓娓道来“有仙则灵”的山石异景,或是将色彩彻底抽象组合出具象独到之美,再或者是将似曾相识的场景以逆向用色的手法再次陌生疏离化,史新骥都持续的以自己的艺术语言搭建出了崭新的色彩观景态度。
于朋,钟鼓楼,2023,布面综合材料,120 x 180 cm
于朋毕业于北京外国语大学日耳曼文学专业,强大的语言知识积累与深厚的文学功底,让艺术家本人有别于科班出身的艺术学生。从学术角度而言,美术生是先以视觉的强化,进而再到艺术的创作。而于朋则是先天优势的人文感怀,再抒发到绘画、雕塑和装置等的艺术实现。这也让年轻的艺术家身上有了游吟诗人般的柔和光芒,同时多年常驻德国的生活状态也让他总有着浓于同龄人的“沉得住气”。希腊—罗马和希伯来—基督教文化是欧洲文学的两大根基,而欧洲文学根基又是日耳曼文化。所以,西方文化重要因子就是日耳曼文化,而日耳曼文学就是正确解读欧洲文学的一把功能强大的钥匙。于朋在手握这把钥匙的同时,大踏步开启了自己的艺术家人生。正因此,于朋的作品里“重复出现”的艺术语言并不是表面化的潇洒自如,而是一种经过缜密构思的理性用色与谨慎克制,而这种色彩与克制中又有一种暗流涌动的咆哮。五彩斑斓的色彩一律被艺术家笼罩了高级的蓝灰色调,稀疏平常的景与物也因于朋式的“重复出现”赋予了彻底的不稳定性。画面以一种视觉上非常轻松灵动的既视感,悄悄隐匿了更深层次的地火般的低吼,换言之,于朋作品营造出了好似长期休眠活火山一般的有恃无恐的专属氛围,亦或是闷热低气压的暴雨如注前的心理阈值。他以略带诡异的态度,逆向解读着整个世界,将自己的经历记忆与平常日常释放在了第三视角的风景框架之中。